澎湃新闻记者 潘妤

《漫长的季节》日前热播，让很多观众又想起三年前同一导演的作品，迷雾剧场的《隐秘的角落》。此前，《隐秘的角落》首播第七天，鼓楼西戏剧就和爱奇艺迷雾剧场确定合作意向，将该作品搬上话剧舞台，并成为“拨开迷雾”剧场第一号作品。时隔三年经历种种，4月30日晚，根据原著作家紫金陈同名小说改编的舞台剧《坏小孩》终于首演，在上海YOUNG剧场和观众见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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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创团队选择了鼓楼西戏剧开山之作《枕头人》的原班人马：导演周可，舞美设计沈力，灯光设计任冬生，服化造型设计赵津。主创表示，《坏小孩》会是一部直面人生与心灵的“鼓楼西首部本土直面戏剧”，同时也是一部“伪装成悬疑剧的心理剧”。

《坏小孩》剧照

在紫金陈原著《坏小孩》中，故事从三个分别有着边缘社会背景的孩子意外目睹谋杀案揭开序幕，叙事轴线将种种人生里的必然和偶然因素卷裹、发酵，故事的悬念、矛盾、凶险以无法预料的速度和程度愈发错综复杂。

话剧版基本保留了小说的故事框架，主线和人物都在，但也更聚焦于创作中最重要的命题——即与观众一起去探究“坏小孩”究竟做了什么，以及这么做的原因。剧中存在着三种真相，日记中的真相、梦境中的真相和现实中的真相。在三种平行的“真相”里，每一位观众会根据自己内心的构建出独属于个人的“真相”，从中也可以发现人性最深处的那个“黑洞”。

《坏小孩》剧照

在周可看来，舞台剧《坏小孩》真正关注的是人的心理探寻，悬疑只是表象，但戏剧的进程并不只是为了揭晓真相，而是深入众人内心“隐秘的角落”。“人性就像一个巨大黑洞，穿越黑洞之后，在至深至暗的角落里，底色到底是什么？我期待每一位观众走进剧场，通过这个戏，照见自己的内心。”

今年也是紫金陈写《坏小孩》十周年。在话剧版首演前，紫金陈特地提到，《坏小孩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悬疑小说，这个故事里不存在谜题和叙述诡计，所有的信息在最初就完全摊牌了，整个故事的悬念在于种种未知的情感的张力。

也是因此，即使这个故事的谜底已经被很多观众知道，主创认为《坏小孩》仍然能在剧场有属于自己的生命力，让熟知全部情节的观众被吸引。与此同时，相较电视剧，话剧版有了一个“上帝视角”，剧中多了一个阁楼里的上海阿姨，她成为全剧某种的“观看者”。

《坏小孩》剧照

电视剧中张东升这个角色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，而这一次，扮演张东升的闫楠则赋予了这个角色很不同的感觉。在他看来，张东升可能在一上场的时候是一个极其普通正常的人物。为了人物塑造，剧组还曾经寻找了很多角色在戏外的状态，排演了很多小品。在寻找人物感觉时，他特地给人物写下来一首诗和注脚。

从前有一只白鹤，被一条名叫未来的鱼牵引着，往黑洞深处越走越深，传说吃掉未来就能自由。但他越努力，鱼就离他越远，直到彻底消失他无助极了，黑色的水和黑色的光搅拌在一起，在胃里释放出恐惧与疯狂，于是他毁灭了周围的一切，也清楚自己再也飞不起来了，之后的时间他只做一件事：

拔下白羽毛

粘上黑羽毛

拔下黑羽毛

粘上白羽毛

拔下白羽毛

粘上黑羽毛

……

《坏小孩》剧照

剧中三个小孩都是在广泛征选后进入剧组的。小演员郭紫铭在剧中主演朱朝阳，饰演普普的张婉儿曾经演出过不少影视剧，这次是第一次演出舞台剧。而饰演普普的演员陈朵怡是当年在网剧《隐秘的角落》中饰演朱朝阳的妹妹的朱晶晶，三周年后她又成为了舞台剧版的演员。

对于和小演员们搭档，闫楠表示，“压力很大，因为小孩们都特别直接，他们的表达都是特别自然直接的。有时候会让我们专业演员有很多的思考。”

《坏小孩》剧照

在首演场，《坏小孩》的舞美给很多观众留下深刻印象。舞美设计师沈力赋予了全剧一个“心理魔方”一样的舞台。十多个大小不同的空间对应着剧中十多个不同的角色；高低起伏的平台象征着不同的阶层；舞台的旋转，也是时空的流转，社会的变化……

“这个舞美设计的创意原点，是孩子们喜欢玩的积木。其实每个人都像搭积木一样在搭建着自己的人生，但有人搭建出了宏伟的建筑，也有人搭到一半就坍塌了。”

在这些“积木”一样的舞台空间里，沈力还加入了不少多媒体效果，希望达到一种“影像与建筑彼此融合，真人与影像互相转换”的效果，让观众在虚与实之间去探寻真相，揭开内心更多的秘密。

音乐人小河还成为该剧的作曲，特地为全剧演唱了主题曲《蜜蜂嗡嗡》，这是小河在他发起的“寻谣计划”中找到的一首童谣，经由小河的改编，整首歌与剧中每个人的生活也有了某种映照。

《坏小孩》剧照